外婆
外婆的牙齿不怎么好
原先配的假牙松动了
拽得一颗原生的牙齿摇摇欲坠
一家人把她带到医院把牙齿拔掉
说是两个月后回医院 咬石膏 做一个新的模子
中午 我和外婆单独在家吃饭
做了一条酱包鱼给我
仔细看外婆红红的牙龈
我问她 为什么你不能吃鱼
就算筷子沾了鱼腥味也不行
我记得这个问题已经在之前几年里被问过好几次
却总觉得没有得到什么准确的答案
外婆说 在44岁那年
有一次吃鱼 觉得口腔里很堵
好像肚子里所有东西都不可挡地往上涌
然后就咳嗽 每次都如此
咳出来的都是血
我还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不可思议的疾病
20多年没有吃过任何与鱼扯上关系的食物
对于外婆
大概鱼是她这辈子最不拿手的菜了